燕雀

地球最后的夜晚,一直游到海水变蓝

【祺源】我需要太阳(中)



*钢琴师祺X音乐剧演员源

*韩剧《Colour Rush》设定见前文,colour rush指在Mono在看见Probe时各种色彩喷涌四溅的现象。有私设




4.

       每当Mono在看见Probe的全脸时可以短暂的看到色彩,一次短则几秒,长则几分钟。马嘉祺发现随着他看见张真源全脸的次数逐渐增多,眼中能看见色彩的持续时间也逐渐增加,从早上刚见面时的几十秒到现在,色彩已经能持续存在十分钟左右了。当然这都归功于张真源。

       热心市民张先生觉得应该要对新同事多一些关怀照顾,于是每逢排练的休息间隙张真源就跑到钢琴边和马嘉祺扯东扯西,问他以前伴过的什么剧,某段旋律怎么改,推荐自己最近看的书,马嘉祺也一一回应,谈吐尽显温柔有教养,儒雅不乏有趣。

       磨合期的第一个工作日愉快地结束了,新钢伴马嘉祺获得了剧组演员们的一致好评。杨熠也如言准备请马嘉祺吃饭:“马老师您看我们一会儿去吃啥?”

       “我都行,您请客您做主。”马嘉祺向来对吃没有什么追求,或者说除了钢琴,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追求。

       杨熠这时候也犯了难,他突然想起“当你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选择吃火锅”这句真理:“那咱吃河里捞去?”

       马嘉祺答应下来,杨熠又说:“真源儿也喜欢吃火锅,我顺道把他也叫上您介意吗?”

       听到张真源的名字马嘉祺这时候才想起来嘲笑自己终究是个大俗人,Probe的出现打破了他曾经的想法,他想他有点迷恋上看见色彩的感觉了,于是他说:“好啊,人多也热闹。”

       “太好了,那您去叫真源儿,我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一会儿你们到剧院门口等我哈。”

       “他在哪儿呢?”

       “不知道,估计还在排练厅呢。”

       张真源确实在排练厅,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走完了,马嘉祺找到他的时候他坐独自在钢琴前声情并茂地自弹自唱,唱的是法语,马嘉祺没有打扰他,站在一旁听了许久。马嘉祺渐渐感到奇怪,明明没有听懂歌词唱的是什么,此刻却感觉被张真源歌声中深沉悲痛的情感压迫着心脏,闷闷地好像要难以呼吸。这真的太奇怪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牵动过情绪了。

       难道Mono和Probe之间存在特殊的情感共鸣吗?

       “马老师,您还没走呢?”张真源唱完也呆坐着平复了些许心情,转头便看见马嘉祺在不远处站着,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马嘉祺回过神来:“哦杨哥让我来叫你,说一起去吃火锅。”

       “好啊好啊!那我们走吧。”听到吃火锅三个字张真源眼睛都亮了起来,像个小孩儿似的立刻开心地从钢琴凳上蹦起来,全然不见了刚刚悲抑痛绝的情绪。

       “请问你刚刚你唱的是什么呀?”马嘉祺还是有点在意,如此牵动他情感的东西是什么。

       “《Danse Mon Esmeralda》,”张真源解释到,“《巴黎圣母院》选段《跳舞吧我的爱斯梅拉达》,最后一幕爱斯梅拉达死在绞刑台上,卡西莫多唱的时候抱着她的尸体,他要与她共亡。我最喜欢的音乐剧之一,马老师感兴趣的话我回去把剧发给你。”

       “那麻烦你了。”

       两人聊着走到剧院门口,杨熠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位祖宗诶可把你们等来了,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被贴罚单了。”



5.

       吃完饭杨熠分别送了二人回家。张真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收到了杨熠发来的消息:怎么样,小马人不错吧。

       张真源回复:是不错。

       如同天赋一般,张真源的情感纤维是丰富密布的,所以他对很多事情的感知也是敏锐的。如果非要他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马嘉祺的性格的话,他觉得那大概是“棉花包铁。”层层柔软包裹他,使他看起来温柔亲切没有棱角,但拨开这层棉花,只见一个代表了漠然和疏离的铁块,冷且硬。他本以为可能是初见的关系,但饭局上他发现即使面对认识了很久的杨熠,马嘉祺也仍是如此。

       张真源一直认为,情感是除宇宙之外最神奇的东西,没有规律和缘由。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对这位“棉花包铁”的马嘉祺先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感时,他并不意外,可能是出于征服欲望,又或者是对卓越者的仰慕。他不在意为什么,只觉得隐隐的欢喜,他喜欢拥有爱时的感觉。

       随着向前走的排练进度,张真源和马嘉祺的关系也在张真源坚持不懈地努力由同事进阶成为了朋友。起码张真源是这么认为的。

       又是休息时间,张真源撑在钢琴边上问:“马老师,一会儿下午有约吗?”因为马嘉祺的加入排练变得异常顺利,时间变得不再像之间那么紧促,偶尔也可以给工作者们放一两个小半天的假。

       “没有,怎么了?”

       “我们出去玩儿吧,天天在剧院掖着我都快发霉了。”可此时张真源笑的灿烂,弯弯的眼睛里映着光,属实看不出一点霉样。每次看见张真源笑马嘉祺的心情就会不由自主地明朗起来。

       马嘉祺没有理由拒绝:“可以啊。去哪里呢?”

       “逛街啊。”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没有呀,就随便逛逛,观察学习。”

       马嘉祺觉得有趣:“学习什么?”

       “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世态人情可作茶饮,当书读。看得多,才演得出。”

       “受教了,”马嘉祺又问,“那么张老师平时都上哪里观摩学习呢?”

       张真源被“张老师”这个称呼逗笑:“胡同小巷,旧小区,医院,菜市场,哪里有人们哪里就有剧场。”

       “比如说,李落白遇到的那个老妇人的原型就是我在昆明旅行时遇见的,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坐在自家门口用自己种的花编织花环,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她把颜色绚丽的花环戴在她花白的头发上,那一刻仿佛几十年岁月都倒流,她又是一个少女了。”李落白是《我需要太阳》的男主人公,张真源说着,又唱起剧中老妇人的唱段,活泼可爱得也像一个快乐的花季少女。

       马嘉祺的视线从张真源灵动的眼睛移到他一张一合的粉嫩薄唇,脑中感叹着张真源的鲜活和可塑性。



6.

       张真源和马嘉祺一路看一路聊,走过还在用蓝色玻璃的旧小区,高大遮天的行道树割碎阳光,爬山虎攀满小酒馆的外墙,小女孩儿们跳皮筋踢毽子,老人们坐在树下扇风乘凉。

       他们路过医院,人们被病痛折磨的哀叹仿佛就在耳边,来来往往,神色匆忙的病患家属不知道又背负着怎样的苦楚。

       他们走进菜市场时正逢买菜高峰期,叫卖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交杂。有小孩儿在菜摊旁趴在塑料凳子上写作业,有老人弓着背试图在被人舍弃的烂菜堆里捡一些能吃的,也有空闲的摊主一边择菜一边快乐地唱歌。

       当他们感受完芸芸众生走出来时,正赶上一场落日,温暖的橙色晕染天边一片。

       马嘉祺此刻感觉有复杂的情感拢聚在胸中,难以言喻。他从来没有这样观察过世界,不仅带着色彩,还带着温度。

       张真源看着天边漂亮的火烧云说:“每次逛完街我都会感觉到一种精神上的充盈,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人总是要被打动才会觉得自己活着啊。被诗歌,被音乐,被刚刚看到的种种。”

       马嘉祺把今天的种种感受归结于Mono和Probe之间特殊的情感牵引和共鸣,他对张真源说:“说出来你可能觉得离谱,但我真的不是很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张真源沉吟着,似乎在想怎么措辞,片刻后他说:“按理来说,打动确实是一种感觉,但我却觉得打动是一种声音。”张真源总是有这么天马行空的想象,或者说对万物独特的认知。

       “声音……”马嘉祺顿了顿,“那又是什么样的?”

       “大概是你被打动时会听见烟花咚咚咚地绽放,又或者是听见深海里蓝鲸悲寂的长鸣,”张真源挠挠头,“各种各样的,我也说不清,但我总是被打动。”

       显然马嘉祺从来没听到过什么特别的声音。似乎是看出了马嘉祺隐隐的失落,张真源紧接着补充:“我随便说说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看法马老师不用在意。”

       马嘉祺回到家以后给决定给丁程鑫打个电话。丁程鑫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目前正在纽约读博,研究Probe能让Mono看见颜色的机制。

       马嘉祺连打了四五个电话才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马嘉祺你可真是我大爷,现在纽约凌晨三点,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Mono和Probe之间存在情感共鸣吗?”

       丁程鑫瞬间清醒:“什么情况马嘉祺?你遇到Probe了!”

       “是的,所以请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情感共鸣,说具体点。”

       马嘉祺简单描述了他这些天和张真源在一起时感受,结果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大笑,“虽然不排除特殊可能,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马嘉祺先生,你恋爱了。”

       马嘉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恋爱?”

       “是的,恋爱。你所谓的情感共鸣并不依附于colour rush现象,这就证明你情感的诞生并不是colour rush带来的错觉,”丁程鑫解释到,“Probe对于Mono一定存在着强烈的吸引,这吸引通常要依附于色彩,但很明显,打动你的是Probe本身。”

       “等等,你刚刚说,打动?”

       “是的笨蛋马嘉祺,这叫做打动,不是什么情感共鸣。”

       马嘉祺沉默许久,没理会丁程鑫兴奋地喋喋不休:“所以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漂亮吗?照片发我看看呢?”

       马嘉祺挂断了电话。










评论(14)

热度(665)

  1. 共4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